坤车坤表是什么意思(坤gua)

#挑战30天在头条写日记#

引子

年轻的画家认出了凶手。他没想到,眼前的人会对自己举起屠刀。

当他意识到危险来临时,已经晚了。

画家被杀死了。他的瞳孔放大,眸子里却没有显现凶手。

凶手在画家身上刺了八刀,却没有破坏他那英俊的面孔。

画家的画室里到处是美女的裸体画,一个个美得像是要从画布上走下来……

凶手会不会在这些美女模特之中?

1、

年过花甲的林乃淑聘请我做她的律师,是50岁继子起诉她霸占父亲的遗产。

她的继子吴少谦在农村长大,她与去世的老伴有一个35岁的儿子。

林乃淑告诉我,她老伴的遗产160万元,给了她亲生儿子吴少廉130万元。

现在继子吴少谦把她告到法院,林乃淑已经拿不出他诉求的60万。

2、

我受理案件后去法院阅卷,正准备找林乃淑询问情况时,她却急匆匆找到所里。

两天不见,林乃淑看上去就象一段枯木,人憔悴的不象样子了。

她唯一的儿子吴少廉被害了。

林乃淑老来丧子,人已经崩溃了。

她语无伦次的把过程说了一遍,我总算听明白了……

林乃淑去找儿子,本想要回一部分钱来给继子吴少谦。她却亲眼目睹了儿子被害后的尸体惨状。

林乃淑说,早上,她刚走到儿子的画室门口,便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传了出来。

她喊了敲,敲了喊,房内没有回应。

按照儿子以往的作息,他应该还在睡觉。

这样又喊又敲的门不开,一定是出事了。

林乃淑就找儿子的对门邻居刘国堂砸开了门。

她和刘国堂就成了刑事现场的见证人。

林乃淑一见到儿子的尸体就昏了过去。

刘国堂见林乃淑昏厥在客厅里,就打开门窗,整理凌乱的房间。

因案发突然,正是人们中午下班的时候,楼道里挤满了好奇的邻居。

他们见散发着气味的房子开着门,便走了进来,脚步踩在了门厅的地面上。

人们拥进来之后,乱嚷嚷的声音使昏厥的林乃淑醒了过来。

她想知道,自己給儿子的巨款放在哪里,便翻找起房内的抽屉和橱柜来。

现金没有找到,她却找到了儿子的一个精致的黑皮本。

既然珍藏着,那就一定很重要。

林乃淑想得是得到那笔钱的下落。

她确信儿子花不完,他才拿到五个月。

当刘国堂打开房内所有的窗子之后,见到楼上楼下的邻居涌了进来,他这才想到报警。

等到鸣叫着的刑事侦查车开到楼下,展现在刑技人员面前的,已经是改变了原样的现场——

当林乃淑意识到现场被破坏的后果时,已经晚了。

3、

林乃淑告诉我,现场被破坏的一踏糊涂。

落地扇被刘国堂打开吹着;歪倒的椅子被他扶起来了;房间内所有的门窗都大开着,他说是为了散发房内里的恶臭;

死去的吴少廉被刘国堂盖上了一床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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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是为了让林乃淑呼吸的顺畅些…..

刘国堂给房间换了新鲜空气,让走进房内的人呼吸顺畅了,却忽视了保护现场。

面对公安,刘国堂对刑事现场的记忆是模糊的,他甚至说不出被破坏了的现场,前后的差异。

公安人员給他做了询问笔录

现场被破坏,刘国堂有直接责任。

他破坏现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保护现场的常识。刘国堂不可能不懂。

听完了林乃淑的陈述,我意识到,凶杀现场被害人尸体的移动和人为的变动,现场遗留物的增加和减少,室内物品的位置和组合状态,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破案的成效。

林乃淑说到这里,我打断了她的叙述。

“你从儿子画室拿出来的黑皮本呢”?

林乃淑说:“我收起来了”。

我问:“你拿笔记本的时候,刘国堂看到了吗”?

“没有”。林乃淑说:“当时他忙着整理房间,没注意我”。

我说:“把黑皮本给我,我看有没有必要交给公安”。

林乃淑犹豫着。看得出,她不想把笔记本给我。

我意识到,在这个笔记本里,一定有林乃淑认为的内容或隐私。

见林乃淑犹豫,我转而问她公安人员勘察现场的情况。

林乃淑说得断断续续,她的思路却理得很顺——

当时,刑技人员问刘国堂,进入对门房间的表面迹象。他说着,随后就被领到另一个房间去询问了。

林乃淑告诉我,她儿子的尸体已开始腐败,仍能看出遗容十分痛苦。

刑技人员拍摄下她儿子各种角度的照片,遗体被送去解剖了。

因现场被破坏,她看出刘国堂没安好心了。

我问她:“你根据什么”?

林乃淑说:“他说我儿子很小器,我是隔着门听见的”。

我把话题又拉回来,“你儿子那个笔记本,或许是破案的重要线索”。

林乃淑点了点头,我猜对了。

她很清楚,却犹豫着不给我看。

我是她的律师,她为什么不相信我?

4、

林乃淑的儿子吴少廉,生前是市画院的专业画家,工作性质决定了不坐班,平日他习惯在家里作画。

吴少廉的画室是画院分配给他的宿舍。

林乃淑说,她这个儿子长得一表人才,却只恋爱不结婚。

他把钱都花在女人身上了。

公安干警的侦查工作进展缓慢,收效甚微,由于现场被严重破坏,使侦破工作难以顺利进行。

林乃淑的民事诉讼却在正常进行。

第一次开庭,当吴少谦听说弟弟被害,难过地流下了泪。

尽管这样,他仍坚持自己60万元的诉讼请求不变。

他在法庭陈述时说,弟弟死了,继母用不了这么多钱,她应该把父亲的遗产还给自己。

我也这样劝林乃淑:亲生儿子死了,还有多少用钱的地方?

我想错了。林乃淑很需要钱。

林乃淑嫁给比她大20岁的丈夫,是因为她出身资本家,当时急于改变成份。

她有一个男友,五七年被打成右派,七十岁了还没结婚,收入菲薄。

林乃淑打算嫁给他,他们的再婚家庭需要钱,他看病也需要钱。

在法庭调查结束后,林乃淑没有同吴少谦进行法庭辩论。

根据原被告双方的态度,审判长认为本案能调解成功,却没想到被林乃淑一口拒绝。

我在休庭之后问林乃淑,你为什么不同意调解。60万元并不多,吴少谦只是要了他应该得到的。

林乃淑告诉我,她把钱都已給了儿子吴少廉。现在儿子被害了,钱已不知去向。

原来如此。

林乃淑关心的是:钱到哪里去了?

她说:“一定是让那些女模特骗走了”!

我愕然:“那些?女模特?都骗走了”?

原来,林乃淑还瞒着我不少事。

她不相信律师,有避开我要做的事。

这么说来,那个笔记本上一定有关系到她本人的重大秘密。

她连我都不给看,就别说交给公安人员了。

我说:“杀害你儿子的人,有可能就在那些女模特中间。”

林乃淑说:“我也这样认为。可要是把她们逮起来,钱就没了”。

我意识到,林乃淑想利用笔记本的内容和隐私,去找儿子的前女友要钱。

她担心的说,如果公安把儿子前女友们逮起来,钱就追不回来了。

既然如此,线索就一定在笔记本上。

在林乃淑眼里,钱比找到凶手重要。

林乃淑说:“我要分头找那些模特。笔记本上有她们的单位、地址和电话,她们的情况都在日记本上写着”。

看来,那个笔记本就是一把能找到凶手的钥匙。

我说:“你这业余水平,有可能犯罪嫌疑人找不出来,你倒陷入危险中去了”。

这句话戳到了林乃淑的神经。

她说:“你能帮我这个忙吗?我知道律师是不能参与刑事案件调查的。”

她懂得真不少。

我说,“我可以调查。以民事诉讼律师的委托代理身份,或许能协助追回你儿子的钱,但你最好把笔记本给我看看”。

林乃淑有些迟疑地说:“那就试试吧”。

她没说给我,却松口了。

意外的是,刘国堂竟来旁听吴少谦诉林乃淑的遗产纠纷案件。

在休庭时,他们两个窃窃私语。林乃淑没想到,吴少谦竟然认识刘国堂。

我觉得很不正常。

5、

我来到吴少廉的工作单位市画院,理由是,民事案件正在一审诉讼期间。

公安局是追缉凶手,并没有寻找被害人私人存款的义务。

我在市画院得知:“吴少廉这个单身汉并不孤独,他只谈恋爱不结婚,那些傻丫头给他当完模特就被分手了……”

这是市画院的人对吴少廉的评价,是对他人品的看法,也透露了他被前女友们恨之入骨,她们都有犯罪动机。

公安人员勘察完刑事现场之后,房子钥匙给了林乃淑。

她就领我去了一趟。

在吴少廉的居室里,摆放着时尚的组合家具,里面悬挂或叠放着各种型号、各种面料、档次、肥瘦不均、高矮不同的各种女性衣物和金银首饰;国产和进口的各种女士内衣、进口香水;有着明显使用痕迹的真金和镀金的项链、耳环、坤表…..

房内物品都在无声地展示着他的恋爱史,被他抛弃的姑娘们的辛酸

这些女性衣物和各种首饰展示着死者心里的阴暗角落。他一旦和模特兼恋人分手,恋爱期间的赠送物品有的会要回,以便再赠送后来者……

吴少廉的这些做法不可思议。

看罢吴少廉的画室,我证实了刘国堂的评价:吴少廉不缺钱,却惊人的吝啬。

吴少廉藏画不少。在他自己的绘画和素描资料中,有各种裸体女性。

在他的绘画资料中,人体艺术占了大部分。

在他的房间墙上,悬挂着唯一一幅油画是凡?艾克在圣巴蒙大教堂所作的夏娃。在这幅画中,作为生命之母的夏娃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形象。

墙上的挂画表明着吴少廉的审美倾向:他喜欢画孕妇。

在他一摞摞绘画中,有38个栩栩如生神采飘逸的裸体女性。这些俏丽面孔和优美的身体曲线,都被吴少廉描绘过,有一百九十多张。

吴少廉以谈恋爱为名,让这38个姑娘做模特,以提高画技。

可以想象,吴少廉一定给了她们结婚的承诺,姑娘才肯为他“献身艺术”。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随时找到新模特儿免费使用。

从画室出来,我对林乃淑说:“你应该把笔记本交给公安机关”。

林乃淑说:“你可以看,现在不能交公安”。

我问她,“为什么现在不交”?

6、

林乃淑把笔记本给了我。

吴少廉精心保存的这些裸女的绘画资料,都被他做了标记。

在笔记本里,记载着这些姑娘的年龄、职业、身高、体重、容貌特色,东方型、欧美型、淑女型、大家闺秀型、小家碧玉型、古典深闺型等分类。

这些被吴少廉以恋爱名义当模特儿的姑娘,可以想象对他怀着不同程度的仇恨。

这些姑娘在同画家谈恋爱时,怎么都不会想到会付出高昂的代价。

根据吴少廉的记载,在这些模特中有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教师、大夫、研究人员、编辑、大学生、演员、工人。

由于案发现场被破坏,有多人进来。吴少廉的被害时间和事件便被人发到网上。犯罪嫌疑人将会闻风而逃。

公安人员是多么需要这个重要线索。

我动员林乃淑把笔记本交给公安机关。

她却说:“我已经找了三个人,你同我一起找她们做工作。然后再交公安机关”。

林乃淑还是坚持从她们那里把钱追回来的想法。

这样我的工作量来了:給林乃淑收拾摊子,给她找过的姑娘做解释和摸底。

我的身份是林乃淑的委托代理律师,这是我手里唯一的一张牌。

7、

我见到的第一个姑娘在区政府工作。

她对我说:“我是个三门干部,当我遇到吴少廉这个一表人才的画家后,我的家庭满意 ,我对他也一见倾心,就按他的要求,克服羞耻心,变换各种姿态给他当模特儿,他信誓旦旦地说要同我结婚,谁知道把我利用完了,他就找理由抛弃了我,还厚颜无耻地要回了他送给我的戒指。当时,我连杀他的心都有!”

姑娘又说,恨归恨,她却不会杀人。

我相信她,并说:“我不是警察,不负责侦破案件。因为吴少廉的母亲找过你要钱,我来致以歉意”。

听到这话,姑娘气得眼圈红了。她自己已经把那个神经质的老太婆骂走了。

原来如此。

我终于明白林乃淑又给我笔记本了。

林乃淑的追款工作仍在继续。

她是我遇到的最奇葩的当事人。

林乃淑突发奇想,她怀疑儿子把钱转给一个名叫金玉叶的姑娘了。

她的理由是,这姑娘怀孕了,是她儿子的:在她儿子笔记本上记着呢。

这是一个重大线索,不能犹豫。

未经林乃淑同意,我就把日记本给公安局专案组送了去,他们破案急需。

专案组的李云飞说:“律师的配合对我们很重要。”

我告诉他们,林乃淑在找这些女孩追款。作为律师,成了她的灭火器。

李云飞希望我制止林乃淑继续胡来,她是在给破案工作添乱。

李云飞让刑技人员复制完日记的内容之后,日记本又回到了我的手中。

经专案组同意,我见到了金玉叶。

因为林乃淑已经找过她了。

金玉叶得知我是林乃淑的律师,虽然怀着戒备心,倒说出了实话。

在交谈之中,我发现这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她说老太太死了儿子,她不怪罪她。

金玉叶说:“我怀孕了,吴少廉让我去做人工流产。我拒绝了,为的是用胎儿逼着他和我结婚”。

金玉叶出生在一个纱厂工人之家,是五姐妹中的长女,家里很困难。

金玉叶在无意中说,吴少廉和她吃剩的饭菜,还搁在厨房的碗柜里,估计已经变馊变臭。

我一惊,金玉叶在现场,她有杀人嫌疑。

可又一想,她没有杀人动机。

金玉叶说,吴少廉被杀的消息。是她妹妹玉真告诉她的。

金玉叶和吴少廉住在一栋楼上,他死的当天她就知道了:她去时,没敲开门。

玉真不知道姐姐同吴少廉的关系,她对金玉叶说:“三楼那个画画的被杀死啦!公安局的人已经把尸体拉走了!”

金玉叶听罢,眼前一黑,几乎晕过去。

玉真不理解为什么姐姐听到后变颜变色。

我问金玉叶:“吴少廉给你钱了吗?”

“你也这样认为”?这句话一下子拉开了我同她的距离。

金玉叶气得脸都变了颜色,她气呼呼地说:“他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

我发现,金玉叶是有杀人动机的。

吴少廉小器,她接触他最多,也有机会。

金玉叶有条件、时间为财和胎儿害命。

这是公安局的事,我只须告诉他们我与金玉叶谈话的结果,供办案人员参考。

他们的职责是侦破案件,我是代理民事案件。

我可以尽职,但不能越权。

8、

在吴少廉的通讯录里,有一位女作者叫颜文俊,林乃淑去找过她,她们闹得不欢而散。

当我说明来意之后,颜文俊告诉我,她谈恋爱,是奔着结婚去的,而吴少廉谈恋爱,是让她先給他做模特。

颜文俊给他做完模特,恋爱就结束了。

颜文俊对我说了当时的情况。

她气愤地对吴少廉说:“不为了谈恋爱,我能脱光衣服让你画吗?”

吴少廉回答:“你脱光衣服当我的模特,是你自愿的,我没勉强你”。

颜文俊说:“当时我就想举报他。可又一想,组织上一调查,我的名声也坏了。我就咽下了这口气”。

我说:“吴少廉死了!”

“我从网上看了。”她恨恨地又说:“他早就该死了!”

不用问,吴少廉对她也是一毛不拔。

最后一个是演员徐燕飞。

当我找到她,她大咧咧地说:“我充当裸体模特的恋爱,只两个月就结束了”。

徐燕飞说,她与吴少廉分手时,他说:“你很妩媚,但缺乏纯洁的魅力。”

然后,她与他就“拜拜”了。

徐燕飞说:“他是一个小气鬼,他送我的戒指竟然是镀金的!他母亲已经找过我了。好像我从她儿子那里捞了多少东西似的……”

不得不说,吴少廉这种做法。

他被人杀害,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我只是找了林乃淑上门要钱的女孩。便不再给公安人员“添乱”。

当我告诉林乃淑,让她停止追款活动时,她又告诉了我一件事。

三个月前,她去看儿子。一进门,儿子就把她让到了门厅。

儿子年过三十尚未娶妻,一直是林乃淑的心病。

为了探究儿子的秘密,她在儿子进画室掩门之后,也跟了进去。

因为她听到了一个女人说话——

“太冷了,你给我拿衣服来穿上”。

“现在是春天,冷什么!你等我画完!”

听到这里,林乃淑敲敲门,就走了进去。

她分明看到,一个全裸的年轻女人端坐在凳子上。

那一瞬间,三个人都愣住了。

眼前是个孕妇,作为过来人,林乃淑认为,她至少有六个月身孕了。

林乃淑退了出来,并对跟出来的儿子说:

“她怀孕了,你们为什么还不结婚”

“唉,妈妈,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要她做妻子,这孩子不是我的。我只想画孕妇的身体。这种人体艺术能突出生命的价值……凡?艾克在圣巴蒙大教堂所做的《夏娃》,就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

我画她,是给她钱的,还不少呢……”

一个吝啬的儿子,一笔不小数目的钱!林乃淑忧心忡忡地离开了儿子的画室。

当时她就意识到,自己给儿子的钱,都让他霍霍了。

如今儿子被害,巨款不翼而飞,一定有原因。

绕来绕去,林乃淑最在乎的,还是存款。我问:“那你认为这笔钱到那里去了”?

林乃淑说:“我儿子有可能给了女友,她们很难说没有图财害命的。既然被抛弃了,还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我觉得,很可能就是被其中一个女友杀的!”

林乃淑这句话说的不无道理。

9、

一个月过去了。

我要求林乃淑又办了一个被害人委托代理手续。

这样一来,我不仅能合法的配合公安侦破,提供线索,也能间接的了解情况。

我提交到公安局的日记本起了作用。

由于我已经参与了林乃淑“胡闹”追款,

办案人员也适当透露一些情况给我,以便随时了解林乃淑怎样给侦破“添乱”。

吴少廉用过的38个女模特,经侦查员费尽周折地找到并询问后,她们都有直接和间接的证据证明,已经和吴少廉“断绝了恋爱关系”。

37位姑娘在被法医认定的吴少廉死亡的那个夜晚,都有证据证明,她们没到吴少廉的画室。

只有金玉叶,有犯罪时间和动机。

根据她所在工厂的考勤记录,在那个夜晚和以后连续三天,她都没上班,也没有人证明她不在现场。

在38位姑娘中,对吴少廉的死反应异常的,只有金玉叶一人。

金玉叶数次被公安人员询问,在这过程中,她总是回避敏感话题,极力摆脱和吴少廉的一切关系。

然而,吴少廉给金玉叶画的裸体画,是唯一没有装订归类存入他的“恋爱资料”档案中的一个。

同样是作画,吴少廉对金玉叶的态度有别于其他姑娘。

这说明,金玉叶在吴少廉心中的地位,高于其他姑娘。

金玉叶对自己被叫到公安局进行询问,是有思想准备的。

当她被问到在那个夜里是否到过死者家里这一问题时,她给自己抛出的救生圈就是绕弯,虽然她话语中漏洞很多,但就是不涉及实质问题。

当预审员说:“那个夜里你没上班!有个男人向你所在的细纺车间打电话替你请假,说你病了。可在第二天,你竟然“病好”上班了。”

听到这话,金玉叶哭叫道:“我没有杀他,我发誓”!

“据我们调查,吴少廉身子下面的紫色发带是你的”。

预审员说着,举起了一根紫色发带。

金玉叶一下子崩溃了,她大放悲声。

她完全失去了自控力。

她哭喊道:“我是夜里12点离开他的,以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没杀他…..”

金玉叶边哭边说,她的精神堤坝,一下子决了口:“吴少廉说过要和我结婚的,只是暂时没有钱。我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我怎么能杀死我孩子的父亲呢?”

预审员又问:“你接受过吴少廉较大数额的钱吗?”

“没有!他给我的订婚戒指都好像是被人用过的。他小器极了。为了钱,他和自己的一个老乡都闹翻了。”

“说下去”。预审员的声调提高了八度。

金玉叶边哭边说:“吴少廉借给他老乡六十万块钱,说好了要收高额利息,使用期是三个月。”

“吴少廉放高利贷?这是他亲口给你说的?”

金玉叶说:“不是,是我偷听到的”。

案情出现了重大转折。

这笔钱的走向合乎逻辑,符合吴少廉的行事风格。

金玉叶继续说:“吴少廉的老乡一来,他就让我就躲进画室。后来,他们为了这事都吵架了。”

“这件事吴少廉的母亲知道吗?”

“她不知道。他们家的关系挺复杂,别看是亲母子,吴少廉一直没和他妈妈说过。”

事实已经清楚,作案人可能就是被吴少廉放高利贷的人。

10、

接下来的事,是林乃淑告诉我的。

解放后的第三年,师范毕业的林乃淑嫁给了比她大二十岁的进城干部吴克礼。

本来,出身资本家的林乃淑早有恋人——黄埔军校的毕业生展世雄。

展世雄毕业后到国民党军队,不久后就赶上了国民党溃败。

他在解放后隐姓埋名,做了一个刻字匠。林乃淑的父亲当然不会把女儿嫁给他,而是托人介绍进驻商界的军代表吴克礼。

尽管林乃淑一百个不同意,但在父母的哀求下,她也只能委曲求全。

林乃淑得知,吴克礼与在农村的结发妻子离了婚,有一子由原配抚养。他每个月都寄钱给原籍的儿子吴少谦。

婚后第二年,林乃淑生下了儿子吴少廉。

夫妻感情是没有的,但有吴克礼的地位和高工资来维持。

林乃淑在经济上牢牢控制着丈夫,限制他给长子寄钱。

多年过去,吴克礼的忍耐到了极限,遂提出自己掌握工资。这一要求让林乃淑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她去做了绝育手术。

文革初期,吴克礼受到批判,工资被扣得只剩下生活费。

这时,林乃淑和丈夫划清界限,夫妻感情濒于破裂,仅是为了儿子才维持着婚姻。

文革后期,吴克礼重新登上领导岗位,补发了文革期间扣发的工资。

他怕林乃淑再控制这笔钱,就用这钱买了一套房子。二十多年一过,这套房子已升值160万元。

吴克礼退休几年后,年老的他需要妻子照顾,他把房子过户的林乃淑名下,这便使她有了处置权,夫妻间缓和了关系。

这时,在原籍的儿子吴少谦找上门来,对父亲说他两个儿子长大了,没房子找不上媳妇,得知父亲有大宗财产,便向父亲提出借钱办兔场,挣回后如数归还。

吴克礼权衡良久,便拿出私藏的钱给长子说:“十万元给你做本钱,不用还,房子在你妈名下,以后得给你弟弟办婚事。”

爸爸只给十万元,一百多万的房子给高工资又是画家的弟弟。

四十多岁的吴少谦指责父亲道:“爸爸对我从没公平过!这钱我拿着,你死后别指望我哭你一声!”

吴少谦说完扬长而去。

大儿子这么一闹,吴克礼被气得五佛出世,半个月后就一命呜呼。

林乃淑卖了房子,她拿到钱之后,给了儿子130万元,自己只留了30万元。

直至案发,林乃淑才知道儿子的存款早就取了出来。

林乃淑一口咬定,杀害儿子的一定是被他抛弃的某个姑娘。

然而,38个青年女性的嫌疑已被排除,案发现场残留的证据显示,作案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性。

吴少廉的邻居刘国堂就附合这一特征。

在被破坏了的凶杀现场里,有两根不属于受害人头上的毛发。经法医鉴定:根据毛发的横断面黑色素和吸光度来分析,作案人的年龄在四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

毛发的携带者应是作案人。

这一特异征象,与初涉现场的楼上围观人员的年龄和性别都不相符。

可以推定,毛发的携带者系作案人遗落现场的。

根据两根毛发的硫和氯的含量判断,携带者的血型是A型。

11、

入冬了,从市公安局开出的一辆播放着震慑刑事犯罪分子通告的特种宣传车驶过街头巷尾。

与此同时,在这座省会城市的车站码头、楼堂馆所都加强了管理,治保人员开始日夜值班。

在一个深夜,郊区一家只有四个房间通铺的店主,把一个蓬头垢面的住店客人扭送到了当地派出所。

旅店的店主扭送这汉子有一个理由,他经营的旅店昨天夜里丢了一辆三轮车,店主便盯上了在他店里住了一个月,白天不出门做事,夜里却像个夜猫子似的住店房客。

这个蓬头垢面的壮年汉子有些形迹可疑。

奇怪的是,当这个壮年汉子被扭送到派出所时,他没有进行反抗,而是很配合。

当天夜里,值班民警对这个可疑的汉子进行了审问。结果,偷三轮车的犯罪事实不成立,却在无意中审出了杀人案件,他竟然是一个凶杀案的作案人。

壮年汉子答非所问地供述:在两个月前的夜里,他杀死了同父异母的弟弟。

壮年汉子耷拉着头,语调里充满了仇恨和内疚。当值班民警进行例行审问时,他的陈述直截了当,没有避重就轻。

电话打到了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半小时后,一辆警车开到了派出所。

吴少谦被押上了囚车。

在市公安局的预审室里,吴少谦对杀害同父异母弟弟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经法医检验,现场遗留的两根毛发正是吴少谦头上脱落的,血型、硫和氯的含量也吻合。

在证据面前,吴少谦供认了他的犯罪动机:他老家在盐碱地区,收成不好,两个儿子渐大,没有房子,成家无望。他一心致富却苦于无门,听人说建兔场可以挣大钱,长毛兔是毛纺业的紧俏原料。

然而,要建兔场必须先有钱,他四处借贷无门。于是,他便给同父异母的弟弟吴少廉送了礼,用高于银行利息四倍的年息借了他三十万元钱。

因他经营无方,用高价购进的良种长毛兔因不懂科学养殖而大批死亡。老本赔了进去。

而弟弟吴少廉看本利没有收回的希望,便拿着按着哥哥手印的借款字据跑到原籍逼他还款。

近两个月的东躲西藏,让吴少谦万念俱灰:“我从小就恨和我爹。他对俺娘俩儿太不公平,弟弟当着画家玩了不少女人,俺穷得一天到晚都为着肚子忙活……”

两个半月之后,吴少谦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

吴少谦最后陈述道:“我恨了我爹,更恨继母和给我放高利贷的弟弟。那死鬼到死都不觉得,他从小生活在蜜罐里,没有手足之情……”

12、

凶手被惩治了,林乃淑给儿子的钱还没有完全找全。

吴少廉借给异母兄30万,他自己花掉一部分,至少还有90万元没有下落。

这笔钱在笔记本上没有记载。

林乃淑很焦急。她手里的钱,已经给70岁的男友看病花掉了。

她和前男友结婚,他看病还需要钱。

我的刑事案件代理结束了,林乃淑还希望我继续非诉讼代理追这笔款。

林乃淑魔魔怔怔的,一天到晚在她儿子的房内走来走去。

我认为,这笔巨款不会凭空消失。一定是被吴少廉处置了。

当吴少谦被判刑后,刘国堂特别高兴,他对林乃淑的态度一直十分谦恭。

我觉得不正常,不正常就是反常。

我劝林乃淑,让她在儿子房内那一堆堆珍藏的画作中找找,有可能找到线索。

林乃淑听了我的话,一拍脑袋说,儿子曾说,他买了字帖,经常拿出来欣赏。

于是,她在儿子房里翻了一个底朝天,在吴少廉珍藏的画作里,林乃淑找到了一幅珍贵的字帖:王羲之的《平安何如奉橘贴》。

这样一幅珍贵的字帖为什么放在家里?

吴少廉喜欢,他经常拿出来欣赏!

我查了一下资料,王羲之的这幅字帖,馆藏在台北的故宫博物院。

这一情况,吴少廉不会不知道。

有可能他被文物贩子骗了:买了赝品。

吴少廉不善交往,他买字帖,一定有中介人。

我联想到,刘国堂破坏现场,他不是无意,是故意的。他可以趁乱找东西。

我让林乃淑去公安局报了案。

公安机关立案后,经查,身为工人的刘国堂,是一个地下文物贩子。

他伙同河北省一个制造文物的地下窝点,合伙骗了吴少廉85万,买了他们制作并做伪的赝品:《平安何如奉橘贴》。

这一笔“业务”,刘国堂同赝品“临摹画工”平分画款,他挣了二十万元。

林乃淑报案后,经办案人员询问,她回忆起了刘国堂打开门后的表现:他趁她昏厥的那会儿,拿走了他与吴少廉放在抽屉里的中介协议。

作为邻居,他们来往密切,刘国堂知道协议放在哪里。

在吴少廉眼里,他们交易完了,协议就是废纸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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